黄斑竹

从胃部爆炸!!

【叶王】出塞

ooc预警*3

架空 无逻辑

虚构历史 

 

“四弟!”西苑难得来了客人。雀儿吓的直扑棱。

阁中人挑帘出迎,俯身作揖“兄长。”

王杰瑛垂眼看他这个还未及冠的庶弟,一身青缎广袖衣袍,欣长清瘦,一只碧玉簪子束起一半头发,面孔淡漠。

王杰希将作揖的手垂下,挺直的腰背像院子里的剑竹。将人向屋内引去。

“平日里要是没事是不回来叨扰你的,只是……”王杰瑛讪笑,接过递来的茶:“只是朝局如此,近两年嘉世势盛,我王家贵为三公但如今尽比不上个武夫。”

王杰希望向窗外,杨花飞谢,心中明了。

“兄长有话便直说吧,为了家杰希没什么好推脱的。”眼神里透着股漠然。

王杰瑛站起身来拍拍他这个四弟的肩膀,兜兜转转地说进宫的事情,并抬眼偷偷打量王杰希。

王杰希攥着袖口的手松了又紧,最后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,起身抬手将人请了出去。这就算是应了。

“不过是个庶子。”王杰瑛甩着玉玦迈着方步走出了西苑。


日头沉下去,城西的歌舞升起来了。

柳非在画屏后听公子哥儿们说王杰希的笑话,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。跑到后头去捉住个伙计将身上的钗环一并脱给了他,让他送给画师,务必画的越丑越好。赔笑再落座回画屏后,一曲《玉树后庭花》。

 

荷花刚开,王杰希还是带着一架琴两打书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四年的公侯府。宫车环佩银铃,,车辙压过石板,王杰希想着银剑出鞘日头下晃眼一闪;朱漆鎏金的宫门艰涩的闭上,王杰希想着城门倒塌飞扬的尘土。宣武门慢慢缩成一个红点,他合上眼睑,觉得自己定不会一辈子呆在这方方正正的宫闱。

两年的时光弹指一挥,皇城头顶飞过的胡雁越来越多,雁唳好似弯刀,蹭过人们的胸膛。有人说叶秋是盛年难再,更有说他是勾结敌国。

王杰希只是笑笑,叶秋在被无意义的事消耗。

嘉峪关战败,皇帝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,十二道金令召回嘉世军主帅叶秋,叶秋抗命。再罢其官,叶秋不回,退回虎符、将军袍,留边关。三个月后,消息传到京城,说是“叶秋独守旧营帐,数十戈矛穿腹而过,摔下滞龙谷,尸骨难寻。北国皇帝听闻,为其在断崖边立斗神碑”。皇帝一下倒进龙椅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朝殿顶上的龙,长舒一口气。此后再没有人敢提他。

王杰希痴怔了几日,心中的漠北好似下起了江南的细雨,后羿洋洋得意的射下最后一只神鸟。一整天王杰希把自己锁在房里,水米不进,只有琴瑟铮铮的声响。到第二日的太阳与月亮一同挂在天上,“砰”的一声,王杰希推开雕花门,惊醒了候在门边的小厮。

“公子……”虽然进了宫,这小厮还是叫的公子。

“快!照旧把这个给柳姑娘送去!不是讨喜的曲子,但只求她每日能唱一唱……”王杰希眼神透亮,但又好像是空的。

小厮忙把他推进屋子,忍不住碎碎念。

王杰希听得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的。小厮摇摇头,帮他把碧玉簪子摘下,压在枕头下。放下帐幔时想起了什么,开口问道:“那曲子叫什么?”

在被子里哼唧的人怔了一下,微笑道:“《雪藏》。”

王杰希写的曲子难得不被传唱,毕竟没有官宦会喜欢杀伐之音,夏虫鸣叫时让人凭白背后发凉。

 

叶秋——据他本人说真名是叶修竟被人救回一条命。挂在断崖的树枝上被走私犯的车队救下,昏昏沉沉的被带回来京城。雪将下未下,风拍开车帘将故土的雪送到他眼睛上。叶修一下就清醒过来了,他深深地吸一口气,潮湿冰冷的寒气灌满他的肺叶。与救命恩人辞别,留下,探望故人,一切做的顺利成章。

叶修以为自己心大,大到可以忘记过往,从此平平淡淡。但当他再过宫门,黄金台、御龙剑、故土酒、狼烟旗……在他的眼底烧过,一路烧到心中,热血难平。

叶修懊恼的揉了揉头发,揭下为北国和亲使团来朝加防的征兵书,领了兵甲,站回了墙头。

半个月后,北国和亲使团如期而至。从前是为家,如今是为国。过往却邪劈开的山河竟要靠一纸婚书来缝补。王杰希算卦却从不信命。两年多前他说自己定不会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,却万万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离开。他将柳非送来的柳枝与初见相赠的伏羲琴一并退回,又往家中寄书一封。

此去一别,山长水远。

夜凉如水,王杰希独自行至城墙,看着皇宫的青墙黛瓦渐渐被雪覆盖,指甲抠进砖缝。

城头的烽火烧的缱绻,叶修坐在地上,钢骨伞撑着靠在肩头,吧嗒吧嗒的叼着他的乌木烟杆儿,时不时抿两口凉酒。他南望金光黑路,再北望星垂荒野,想着自己明日就要回到的归处,这里是故土但终究不是归宿。人事依旧,终究是差了时机。

平白无故的物是人非。

风雪鞭挞过叶修的耳畔发鬓,他起身逆风回头,眼睛迷得看不清,渺远的金戈之声却是真切。胡笳一吐一吸撩过心尖,心脏跳的快要震破耳膜。头顶仿佛有千万只胡雁鸣啸,汗水、血水、泪水尽数拍打在龟裂的黄土上,他能听清每只箭擦过发鬓,听见每柄剑龙吟。

叶修足尖一勾,千机伞飞起提至腰间,反手一拧,伞面倒挂伞柄长出一节,将地上的雪沫激到空中。叶修在腰间耍了串枪花,看着那橘色的火总觉得不得劲,反身将矛尖刺到炭火盆中。白焰将钢骨舔的亮红,斩断一帘风雪,烫一碟浊酒。水汽迷蒙了叶修的眼,裹挟着麦香冲化了未落地的雪花。

劣酒辣的胃暖暖的。

叶修想孤月、冷山、胭脂土。

胡笳声停。

叶修回过神来去看吹笛人。白雪压断松枝,砰的落在地上。只看到了几缕乌发和一只碧玉簪子。

叶修打开伞,京城的雪是潮的。

 

王杰希踏着雪泥嫁往北方。粉饰太平下的一点红装。

王国安公庶子,杰希,年十七。皇上惊鸿一睹,赐名昭君。出塞。


叶修跟在和亲队伍的最末,从江南的冬末走到边关的夏初。四五月的时光叶修从未见过那位“昭君”,只在一群糙汉子的调笑中听闻一二。叶修没太多的心思给旁人,只是在偶尔的停歇,隔着二丈红绫看另一面的步履翩翩,眼睛骨碌一转,想想传说中“沉日月,吞乾坤。”的大小眼。

直到到了嘉峪关,王杰希才真正有了离开了京城的感觉。露宿时,他不被允许随意走出车驾。他带的东西比三年前进宫多得多,旧物和故人却几乎没有。那个小厮被他丢在了京城。

王杰希又拿出了琵琶。收拾东西的时候小厮问他为什么要带琵琶。他回答说只是觉得出塞总要有琵琶响两声。不知道是西北的月亮太亮,还是大漠里的夏风太凉。王杰希的的喉咙紧紧的,头上轻,脚下重,心里一团乱麻。随队的人大多已经睡下。他觉得这是要弹琵琶的时候。很久以后,王杰希会笑着想起这红叶传诗的巧合。早一点火候不到,晚一些余味已过。

少年没有贴指甲,银弦勒的他的手指生疼。应时应景,演得还是旧曲。只是他这次可以唱了。少年干涩的声音像金钵。他唱英雄的故事,唱黑蛟腾起,神龙落凡,唱最后的雪中藏剑。

几欲哽咽。

叶修在星野下惊醒,地上七横八斜的睡着一片人,只有前头车驾里还亮着光。京城的雪又飞过他的耳畔。

“冷处偏佳,别有根芽,不是人间富贵花·······”唱词悠悠的飘来。

叶修站起身来,拍拍屁股上的灰,正正肩甲,神使鬼差的往前头走去。

歌声越来越近。

“漂泊天涯,悲月寒笳,万里西风瀚海沙。”又戛然而止。

王杰希抬眼望去,一只脏兮兮的手伸进车帘缝,手心托着一片晒焦的绿枫叶。手挺好看的,王杰希想。他摩挲脆脆的叶尖,慢慢接过。

“你是在唱他还是你自己呢,王公子。”帘外人说。声音沙哑,语气轻佻,话尾还有嘶嘶的烟嗓,可就是讨厌不起来。

久违的称呼,又像是调笑。可王杰希不喜欢皇帝赐的名。

“你是谁?”王杰希的眼在烛火里明媚。

“叶修。一叶落而······”叶修的嘴难得打了个结,“修长的修。”。

“叶···修。”嘴唇微微张开,呼出一口气,牙齿轻轻一咬。咬不实。王杰希说这名字像叹息。大概也能算是个故人,他想。

“那你以后就待在我车驾旁边吧,同我说说话。”王杰希垂着眼拨着不成调的琵琶。

叶修几步走到车轮边又一屁股歪坐下:“好嘞。”笑得眉眼弯弯。接着就感觉头上被打了一下,叶修“哎呦”一声撑着手转头看着琉璃金挂里伸出的一节皓白腕子。

“给你酒,还剩半坛。”车里的人语气生硬。

“那就谢谢你啦。”叶修举着酒坛对着不知哪里敬了敬,想着王杰希的酒定当不差,就闷了一大口下去。酒有不属于液体的粗糙感,里头有沙土。

这个小屁孩。

“你舍得给我喝?”叶修晃荡着酒坛,看金色的沙子在月光下沉浮。

“给你喝你就喝。”语毕又叮呤咚咙的弹琵琶。

叶修笑笑,又想:小屁孩。故土酒剐蹭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。

“月亮可真不是个好东西。”叶修再想。手指和着琵琶一下一下叩击车板。

第二天叶修是被亮醒的,身上盖着条缎面被子。他把被子叠好搭在车辕上,看着日头一点点越过山脊,唤醒万物。然后他就被一群人赶到一边去,车驾边又支起红纱帐。叶修咬着烟杆使劲往里头瞧。

不一会,一个侍女端着盆挑开帐幔出来,少年挺拔的背影一闪而过。侍女走到叶修跟前哎哎的唤了好几声,示意他洗漱。叶修边洗脸边一口一个好姐姐的赔不是。侍女盯着他洗净尘土的脸红着耳尖跑走了。不多时又有人牵着马把缰绳塞到他手里,叶修在风沙里凌乱,挠挠头,勒住缰绳,跃身上马。

王杰希隔着帐慢看他的身影。五花马,千金裘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叶秋,男儿郎就应当是这样的吧。

 

王杰希有时候也会主动搭话,问他漠北的旧事,问他军营里的叶秋。还有让他少抽烟。

叶修总是像没骨头一样在马上一颠一颠,嘴里叼着没烟草的烟杆儿砸吧。人少点就“公子”,“杰希”,“大眼儿”的朝着太阳瞎叫唤,直到烟盒伴着一声闭嘴从车帘缝里飞出来。然后心满意足的擦上火,把烟盒扔回去,眼睛一路跟着木盒子飞进轿子,想小孩冷哼时白莹莹的鼻尖。

叶修吐出个烟圈:想看他的大小眼。

“眼儿啊······”车外又叫唤上了。

王杰希皱着眉拿鼻子瞧人:“不行。”

“不是问你要烟,就问问你······”叶修坐直了身子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层帐慢:“你是喜欢叶秋吗?”

“是啊,你问这干嘛?”王杰希意料之外的直白。

叶修心里说不出滋味,他嘟囔:“你都没见过他,就说喜欢他。”

“我从小听他上阵杀敌,千军中独身破开生路······”叶修听他夸自己又不像是自己,脑补王杰希眼睛亮亮的手舞足蹈的夸他,嘴里的烟甜丝丝的缠着他的舌头。“这种喜欢就像道士都喜欢神仙一样,知道吗?”此为结句。

“可我倒是不是顶喜欢他。也不觉得他像神仙。”叶修把磕几下烟杆儿,烧化的烟灰黏在烟勺里怎么都抖不下来。 

不到一米的距离只有马蹄踏踏的声音。落霞渐渐地变得昏黑,车队还在继续前行。

“还有半个月了。”王杰希在车里说。

“我知道,这路我比你熟的多。”叶修在车外笑着应,在心里算,算最多还能走多久。

又是神使鬼差的,可这次月亮还没升起。“我想看你的大小眼。”叶修说出来了。

车里的人不言语,侧过身来把珠帘分开。

两人中间还有一层红纱,这是最后的掩饰。他们在等风吹过。

今年第一阵秋风吹过。红纱帘拍打着窗框,落日还为他们留了一点点金光。

“王杰希。”叶修再一次完整的喊出这个名字,尾音牵开嘴角小小的弧度。王杰希还是没束冠,头上的碧玉簪子还是那根。撩动的红纱飞过眉眼,余辉和沙漠在瞳仁的光影里被叶修的影子打碎。流光溢彩,叶修只能想起这个词。

王杰希闻声转头看过去,偷偷把《麻衣神相》藏到衣摆下。他觉得叶修的长相狠狠地打了他的想象力一巴掌。王杰希心中叶修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。眼前人莫约二十五六的年纪,桃花下坠眼上两道剑眉,三分慵懒七分英气。嘴里还咬着乌木烟杆儿,下巴上一圈青胡渣。眼角里还咬着点沙粒。

明明让他天天洗脸了,王杰希想,又啪得把珠帘放下了。

“明天是我生辰。”天已经全然暗下了,王杰希弯身剪烛花。琉璃珠帘和灯火给淡色的人染上暖意。王杰希睫毛抖了两下再开口:“明早你能留下吗?我觉得侍女们不会束冠。”

假话。

可叶修怎么忍心戳穿,他伸手接住扔过来的烟盒,叼着烟杆笑得含糊不清:“行!只要他们不赶我。”

翌日,叶修终于如愿成了帐中人,虽然一开始还是被赶出去了。

叶修再挑帘进去,王杰希着一身水天蓝长袍,偏头看他,在檀木凳上坐的端正,硬是将黄土和二丈红布坐成了松竹林。不过百步远的距离,叶修觉得竟比这四个月的路更远。

侍女垂首静默围着帐慢站了一圈。

可王杰希就坐在叶修身前,头不高不矮,正好到叶修的心脏。

叶修接过王杰希递过来的梳子,两人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。手指穿过头发,梳子一路从发根梳到发梢,发丝再落回眼前人的腰间。

叶修想自己是真的要完蛋了。他低头又笑,还好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。

王杰希在铜镜里看身后人些许扭曲的身影,镜中的叶修低头只看着他。他的心里有一股冲动,把那把半月形的梳子掰成两半,他和叶修一人一半。

可是嘴一张就变了:“冠在盒子里。”王杰希语气生硬。

叶修也难得的不接话,端端正正的把软软的头发绾好,带上白玉冠,伸手向王杰希讨要碧玉簪,束好。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红壳鸡蛋,借着王杰希宽大的袖口,塞到王杰希手里。然后叶修就毕恭毕敬的站到一旁,在王杰希起身望向他的时候,偷偷对王杰希挤眉弄眼。

王杰希低着头走进轿中,撩开衣袖看手掌里那个红彤彤的鸡蛋,看到清楚蛋壳上每一个细小的凹坑。看着看着思绪又飘远了,这沙漠里哪里来的蛋,叶修又是哪里搞来的红米,什么时候去煮的蛋,他煮蛋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。王杰希知道自己找不出答案,可他就是愿意盯着想。直到车颠了好几下,手中的红蛋差点成飞出去才回神。

王杰希在窗沿上一点点敲碎蛋壳,红色的蛋壳被螺旋状的剥下,没断。王杰希自己吃了蛋白,把蛋黄给了叶修。想想不对,又伸手给了他杯茶。

到了这时他不想再顾忌那么多了。

叶修在马背上捧着茶杯笑得像朵花。

“王公子。”叶修喊。

“诶。”王杰希应。

“大眼儿。”叶修又叫。

“嗯。”王杰希应。

“杰希!”叶修用气音悄悄地唤。

“干嘛?”王杰希听起来有点烦了。

“没什么,就是叫叫你。”叶修仰着脑袋笑得开心。

王杰希在车里也笑意愈深,“叶修······”他在车里再一次呵出这个名字。

 

送君千里终有一别。

黄的沙,红的旗,秃了的节,只有绿色的铜铃响了一路。王杰希进宫前一天,没有人说话。

太阳再升起的时候,四个多月的痕迹在车驾上剥落。

叶修换了身描金铠甲站在车边换窗挂。琉璃金挂被拆下,两人都是全新的模样。王杰希的头发又被放下,八宝欑金凤冠累赘的挂了一头。叶修觉得他后头的金线红锻换成漫天大雪才好。

可悲。可惜。

叶修直勾勾地盯着他未施粉黛的脸问:“你的那支簪子呢?”

王杰希双手将蜡般的玉簪放到叶修手里,让叶修的手掌绕着玉簪蜷紧。垂下的发饰晃晕了叶修的眼。

王杰希说:“保管好它。”

叶修说好,找了块绢布裹好放到怀里。

“那你的烟盒······”王杰希拿着烟盒放在膝头摩挲,纹路里还卡着点脏泥,红的,黑的,看起来张牙舞爪。粗劣的饕餮纹嵌到指尖的肉里去。是这人的旧物了,王杰希想。“我替你收着,回去路上省得你抽。”

“好。”叶修还是直直地看着他,然后放下挂好的珠帘走远。

“叶秋!”王杰希扒着窗框在他身后喊。

叶修身形僵住,又拿出烟杆叼在嘴里,头也不回:“瞎喊什么呢。”

一扇窗把他们框成两幅画。

正午,叶修看着王杰希一身红装在青砖地上离他越来越远,最后变成眼珠里的小红点。

至少我还比他多看一眼,叶修想。

 

半年后,一群土匪在几国交汇的边境搅得天翻地覆,匪首是个叫君莫笑的。一把伞舞得诡谲。

北国皇帝驳了几斤的奏折把王杰希送上了战马。

王杰希总是对的。他不会一辈子待在深宫里,那里不是他的归处

青年在风雪里骑马走向边境,长鞭在空中猎猎一响。

他看到亮眼的反光。银制烟盒贴着胸口,忽冷忽热。

君莫笑打着钢骨伞坐在颓垣上,心口揣着翠绿。

他看到远远的卷草纹王旗。 

 

他们终于回到故土。他们总会相遇。




☆唱词引自《纳兰词》---《采桑子·塞上咏雪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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